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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過去的束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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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訓練之下,圓堂以自由人這個位置學會了「百萬噸頭槌」,為了增加更多的戰力,眾人前往帝國,除了要使立向居練成「無限之手」,也打算讓圓堂、土門、以及鬼道學習「死亡領域」。

「話說,為什麽不是和水島一起呢?」圓堂提出了疑問:「她不是也是帝國的嗎?」

「她不會來參與的。」鬼道雙手抱胸:「水島向來獨來獨往,從不和人練習合體必殺技,更別說是創造了。一之瀨大概就是唯一的例外吧。」

「知道我不會和你們這群二流貨色練習就好。」水島從陰暗的走道中走出:「不過本小姐今天心情好,找了人陪你們練下手。」勾起了抹笑,伸手指了指後方的帝國十一人。

「水島……」「就這樣,我走了。」

語畢,轉身離開。

鬼道盯著離開的背影,視線久久不曾移開。



自動門開啟,映入眼簾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擺設,簡潔俐落,一切如舊。然而,曾被她當作神的男人卻不再屬於他的位置之上。

按下了按鈕,數個監視著球場的屏幕憑空出現,她看見了鬼道三人將「死亡領域」進化成了「死亡領域二」。

她知道的,為什麽鬼道堅決要回到這裏,因為她也相同,同樣也疑惑著自己加入雷門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。

「失敗者,沒有任何價值。」

那個男人曾說過的一字一句,就如夢魘束縛著她,令她喘不過氣。

但,又是如此的正確。

那柄沒入好友腹中的匕首,傷口汩汩流出血液,幾乎都要染紅了她的理智。

她就是個失敗者,連救下小蝶的本事也沒有,才會讓她……!

猛然瞠大雙眼,像是被噩夢驚醒那般,水島粗喘著氣,死盯著進行練習賽的雷門與帝國一眾,內心卻覺得不甘!

「妳存在的理由,就是精進自己,成為我最完美的作品。」

她看著屏幕裏的一張張笑臉,竟覺得是如此刺眼。

「妳別忘了,妳現在所擁有的一切,都是我賜予妳的。」

她以為,只要贏了,就能夠得到他的肯定!

「勝利,是不計一切代價的。」

所以!她踢出了皇帝企鵝一號!

「孩子,我告訴妳。」

她得到了勝利!如那個男人所期望的付出了一切代價!

「我至今創造出的最完美的作品。」

可他卻不屑一顧!

「那就是──」

而在那之後,一直撐著她繼續走下去的支柱,隨著那人在她眼前的逝去,出現了裂痕,最後粉碎!

「──鬼道有人! 」

「不要啊啊啊啊啊啊──!」

一幕幕的畫面如鏡像碎裂,那雙總是綻放著光芒的湛藍眸子,漸無光彩。

她聽著自己的聲音迴蕩在這密閉的空間,無力的跌在座椅之上,蜷縮著,冰冷而毫無溫度從座椅席卷她的全身,使她的體溫驟然下降。

在那暗無天日的道路上,是因為有妳,所以雷門之於我才有了意義,但是,現在少了妳,那麽雷門之於我,有沒有關系卻再也不重要了……



線習賽結束後,由太陽火焰隊長潘恩以及□□晶隊長加賽爾組合而成的新隊伍混沌紀元,對雷門宣戰。也在此刻他們才發現水島消失,開始四處尋找。

「我想,我知道那家夥會在哪裏。」鬼道思忖著,開口:「我去找她!」

語落,轉身就往帝國最高處跑去,連著那張揚的紅色披風,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。

鬼道站在門口,第一眼就看見了將自己縮成一團靠在座椅上的水島,瑟瑟發抖著,令他根本無法想象這是那個總是目中無人的水島音奈。

走上前,他看見水島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,伸手輕撫對方的額頭,卻發現燙得驚人。

「是太疲憊了嗎?」他喃喃道,也是,承受了禁招的三重傷害,哪有可能這麽快就養好傷?身體的素質再好,累積的疲憊太多,才導致健康狀況出了問題。

就連佐久間都要柱著拐杖了……

收回了手,正想將人抱起時卻被一把抓住!

「別走……」

即便是燙得驚人的身體,水島的手卻是冰涼的,視線落在對方的手上,鬼道無語。

「我求求您,別拋棄我……」

他看著她的眉頭深鎖,指尖在顫抖著,嘴裏說的話卻是如此仿徨無助。忍不住伸出了手,替她將鬢發順到耳後。

「我不是那些二流貨色,總帥,我是最、完美的……」

「總帥,我究竟哪裏不好,比不上鬼道有人……」

身軀一震,護目鏡底下的紅眸倏然瞠大,耳裏聽著的仍然是那毫無戾氣的言語。

他忽然想起了當初帝國被世宇子擊潰時,冷夜對他說過的話。

「音離開,你無法理解?」

「是因為視作對手的你。」

「我就告訴你吧,至今我最完美的作品。」當初巨大潛艇之上,影山對他說:「就是你,鬼道有人。」

「究竟為什麽,妳還要這麽稱呼那家夥……」他可是害了不少人無法踢足球啊!

「您是不是、從來就不在乎我……」然而他的話語水島根本沒有聽見,仍然囈語著。

他看見水島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,幾乎都要灼傷了他的心。抱起了那發燙的身體,但身體的主人卻又說出了讓他冷如直墜寒潭的話語。

「總帥,父親……」



水島被安置在病床之上,高燒不退,逼近四十度。

「水島無法成為我們的戰力了。」吉良雙手抱胸:「接下來請你們好好準備兩天後和混沌紀元的比賽吧。」

「教練!」想起了即使躺在病房,仍顫抖著身軀的水島,鬼道上前一步,「教練知道一些隱情的吧,關於水島。雖然是身體出了問題,但是……」

看著那一張張震驚又疑惑的臉,吉良沈默了許久:「沒有對你們說明的必要。」

「怎麽這樣,難不成是和吹雪學長相似的狀況?」

「教練又要隱瞞我們些什麽了?」

「不,她的狀況和吹雪完全不同。」吉良面無表情,似乎是猶豫著是否該說些什麽:「你們真的確定,想知道水島的事情?」

一雙雙堅定的眼神,卻沒有撼動幾分吉良的情緒,不過,大概是抱持著不說不會被放過的心思,吉良覆又開口。

「水島還有另一個名字。」

「就是薇恩嘛!不是在國外時用的名字嗎?」莉香撇撇嘴,幾乎是接上了話。

「不,與那無關。」

「水島另一個名字叫做──影□□奈子。」

見眾人呆楞住的臉,又補充道:「是影山零治的女兒。」也毫不意外的聽見了質疑的聲音。

「不會吧?水島竟然是……」「這麽說的話,水島學姊是影山派來的間諜啰?」「是要匯報我們的情況給影山的哪!」「那麽水島這麽強不是因為自己本身,而是喝了像是『聖水』一樣的東西的關系了……」

「你們!怎麽可以這麽說水島!」圓堂此刻有些不悅:「雖然水島嘴巴裏常常說這麽多不好聽的話,但她何時害過我們大家了?」

「如果是真的間諜,那當初為什麽和真帝國學園比賽時還要這麽拚命?你們在那之後不也都了解到禁招的恐怖?那麽,水島明明知道這樣的招式會破壞身體,為什麽還要這麽做?」

「阿音不可能是會喝『聖水』這種東西的人!」一之瀨出聲辯駁:「和她在美國就認識了,我很清楚,她的實力都是刻苦訓練得來的!」

「啊啊,對於這個,我想我也必須為水島說些什麽。」應該和水島沒什麽交集的阿芙洛蒂攤手,為水島澄清:「當初水島離開帝國,就是因為她不屑於『聖水』。」

「但,這不也代表著她很早就知道了影山的陰謀,卻沒有阻止嗎──」算了算水島加入雷門的時間點,又有人說道。

鬼道打斷:「現在說什麽也沒有意義,我們的首要之務是打贏下一場比賽。在那之後,想問什麽再問吧。」

即便他這麽說,但這些疑問,一直以來,也是他想問她的。



是夜。

他沒有辦法入眠,在聽見了這件如此令人震驚的真相之後。

推開房門,他走進了病房:「誰?」

冷漠又疏離的語氣讓他微微一頓,經過思考後,仍然決定踏入。

「那個,那個……」他有些扭捏的站在病床邊:「妳有比較好嗎?」

水島偏過頭,那雙湛藍的眸沒有狠戾,他突然很是不習慣。

「過來。」水島看著藍發少年,示意對方坐下:「知道我為什麽當初教你足球技巧嗎?」

不只是當初在漫游寺的訓練,他加入雷門後,水島也時常教導他。

「也是。」見他搖頭,水島淡淡說道:「要是她有你這麽討喜就好了。」

他不知道水島口中的「她」是指誰,但想必是一個對她有嚴重影響之人。

「雷門那些人,都知道了吧?」他點頭,而水島將視線移到窗外:「知道也好,我也累了。」

「水島……」站起身,他向她鞠躬:「謝謝妳。」

「走吧。」水島闔上眼,「我想休息了。」

見床上那人不再響應自己,他的屁股離開了那張才做了不過兩分鐘的椅子,三步一回頭,最後,鼓起了勇氣:「水島!」

「我,願意相信妳。」

「我也相信,不可能完全沒有愛的,只是有沒有察覺而已。」躊躇了會,他選擇這麽說道。

他曾怨懟拋棄了他的父母,但在加入了雷門之後,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,甚至有不少部分都來自於這個毒舌的少女。於是他想著曾經在漫游寺的回憶,似乎,並不是那麽的遭心。

「就算那家夥再怎麽可惡,可妳終究……」語至此,他不禁住了嘴,怕自己勾起了少女的黑暗回憶。

「不可能完全沒有……嗎?」

少年鞠躬,離開了病房,水島才又緩緩睜開眼,喃喃念道,隨後嘴角勾出了極淺的一線弧。

「父親,我答應您。」

風,透過敞開的窗戶吹進房內,簾子輕舞,在那之下,暗影浮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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